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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芥】原來喜歡（一）

文野三大長篇之三。

防雷標籤：

*同居／交往設定

*這是個溫柔得很OOC的芥川

*單戀。分！手！文！

*綜上，不是HE，沒有糖，絕對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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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到底是可以還是不可以？」

　　「我不懂愛，也不喜歡你，人虎。」

　　「可是我剛剛問你能不能跟我交往的時候你明明就說隨便啊！」

　　「這和那是兩回事。我答應和你交往，但並不代表我要喜歡你。」

　　「你可以之後再慢慢開始喜歡我……等等，所以你答應了？」

　　「……」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不可以反悔喔。不可以反悔，真的不可以反悔喔！」

　　「……嗯。」

　　離開前，用指尖磨蹭著牙杯上的白色貓影，芥川龍之介輕輕嘆下一口氣，想起了當初的那個承諾：

　　「敦，若我說我反悔了，那又如何呢。」

——————

　　

　　於中島敦來說，一切的開端是這樣的。

　　「芥川——！」

　　一覺醒來，中島敦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聽到四周的聲響，迷迷糊糊間睜開雙眼的他映入眼簾的第一個畫面便是他的頭號敵人芥川龍之介——那個人頂著一雙朦朧的黑瞳，正慢吞吞地低頭扣著襯衫的扣子，儼然一個剛睡醒的模樣。

　　兩人的距離不過一個手臂長。就算下一秒羅生門刺了過來，他也絕對閃躲不掉。如此危險的距離讓中島敦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只感覺腦內的警鈴響得震耳欲聾。

　　他怎麼會在我家？中島敦第一時間這麼想著，被嚇得無比清醒，咬了咬牙就是這麼一句。

　　憤怒而驚訝地喊著對方名字的一句。

　　翻身甩開棉被，他雙手雙腳都發動了異能，警戒地據在房間一角，就怕對方隨時會攻擊過來——然而芥川卻連大衣外套都還沒穿上，他想到他甚至不知道芥川是來做什麼的，儘管是什麼都無所謂，反正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每次碰上芥川總是沒有好事。

　　就在他這麼想著的時候，聽見呼喚的芥川抬起頭來，眉角間稍稍露出了些許驚訝。他定定看了中島敦非常之久，最後幾乎像是錯覺般露出了些許疑似失望的情緒，別開視線淡漠地說：

　　「我沒有要攻擊你，不用緊張。」

　　說完，他捂著嘴低聲咳嗽起來，一顫一顫地拉開了衣櫃，從裡面撿出一套衣服扔在地上後便繞過自己開了房門。

　　他拋下一句「我走了」，然後便關上了門消失在中島敦的視線裡。過不久，房間外的大門傳來開合的聲響，中島敦這才鬆下了緊繃的神經。

　　突如其來的插曲結束得很快。解除了異能，中島敦像是剛做完一場惡夢，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他不知道芥川為什麼會一大早就出現在他房裡，還自顧自地打理完就走。這樣的情節簡直——他不是很想這麼說，但簡直像是三流肥皂劇裡的酒後一夜情一樣。

　　想來想去他還是百思不得其解。看著地上芥川走前扔下的東西，他發現那是他的外出服後，中島敦才熊熊想起偵探社的工作。

　　他急急忙忙抓起手機一看，鬧鐘不知道為什麼沒有響，他比平常睡晚了十分鐘，拖拖拉拉混著就要遲到了。

　　要是遲到了肯定得挨上國木田前輩的一頓罵。這麼想著，中島敦把芥川的事情暫時放到了一邊，急急忙忙地脫下睡衣換上被丟出來的衣服，梳了一下亂糟糟的頭髮準備出門。

　　不過早餐還是要吃的。到廚房拿了一片吐司微波十秒，塗上果醬塞在嘴上，他才發現桌上放著一杯還冒著煙的熱咖啡，散發出濃濃的奶醇香。

　　是芥川早上泡了忘記喝的吧。做出如此結論的中島敦在該把它倒掉和不想幫敵人收拾的想法中掙扎兩秒，最後決定下了班再來處理這件事。

　　於是他匆匆吃了早餐，到浴室洗洗臉刷刷牙——他注意到洗手台上放著一黑一白的貓咪牙杯，熊熊想不起來自己是什麼時候買了這麼可愛的東西。但這點違和感和一大早就看到芥川龍之介比起來實在是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他當下便決定將之拋諸腦後，穿了鞋就出門了。

　　關上門的時候，他像是幻聽般感覺有人在他身後說話，回過頭卻只是瞄到一眼空無一人的沙發，隨即只剩下門扉冰冷的鐵色。

　　他有點嚇到。

　　然後拍了拍臉，懷著些許的不安再度邁開了步伐。

　　到了中午終於得了空閒喘口氣，中島敦抱著頭趴在了桌上。

　　早上他一來大家就用驚訝的眼神看著他，三句不離一句「果然人虎就是恢復力強」。似乎是他昨天才被敵對的異能者襲擊而昏迷不醒，大家都幫他請好假了他卻晃悠晃悠地來上了班，這下不好好獎勵一下不行了，便說好了下班要一起去聚餐慶祝。

　　而太宰治卻遲了到。雖然說是一如往常，不過他頂著懶洋洋的表情出現時國木田居然一句牢騷都沒說。據谷崎的說法，昨天太宰為了找出襲擊自己的異能者而加了班，似乎弄到很晚才回去。

　　和芥川。

　　是，和芥川。他怎麼也沒想到對話中會出現這個名字。

　　太宰治和芥川龍之介找出了對方的藏身處，把人抓了拷問一番，最後是交給港口黑幫處理了。八成沒留活口吧。

　　至於為什麼是和芥川一起——據太宰治說，對方是衝著「新雙黑」，也就是「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這對搭檔」來的。聽到這裡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姑且不論芥川對鏡花做了多不可原諒的事，光他自己這關就說不過去。

　　誰會和一個捅穿自己無數次的傢伙跨組織搭檔配合？

　　那個可是芥川。殺人不眨眼、只不斷追求自我而不顧他人性命的芥川。

　　太宰治的解釋是他中了敵人的異能，被奪走了新雙黑合作的記憶——也就是在敵人蒐集情報的同時，他也失去了那一部分的過去。這實在是十分有效的一招。

　　他不再記得轟動橫濱的白鯨戰，和他們之後的每一次任務，他甚至不知道他們在兩社的安排下開始了培養默契的同居生活——這聽起來真的很不可思議，但想想早上的芥川居然沒有一照面就打過來，確實是有那麼幾分道理。

　　啊……但是，他對芥川的印象實在是糟到不行，他不曉得至今為止他是怎麼和這個人相處的，他只知道今天開始他得想辦法和芥川相處了。

　　於是在下午的工作結束後，他逃避似地混在了聚餐裡，想辦法拖著人陪他多聊聊，大家玩晚一點，最好都不要回家。

　　他真的不想回家。太可怕了，回家就會碰到芥川，這日子還要過嗎？

　　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吃飽喝足，他再怎麼努力扯著太宰治的風衣要他陪他回去，最後還是被孤伶伶地丟在了街上。

　　怎麼辦？

　　回過神來他已經站在了門前，抓著鑰匙，就差把門把轉開了。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

　　用力吸了一大口氣，他最後還是硬著頭皮繃著全身的神經推開了門，朝屋內小心翼翼地喊了聲：「我回來了。」

　　然而屋內回應他的只有寂靜和黑暗。

　　他開燈，桌上的那杯咖啡已經不在了。屋子的另一個主人似乎出了門，只留下一片靜悄悄的冷空氣給他。

　　中島敦鬆了一口氣。

　　一邊感慨著自己的幸運，他開開心心地沖了個澡鋪好棉被鑽進被窩，閉上了雙眼。

　　太好了，芥川還沒有回來。

　　這樣的話，他就依然可以當這屋子只有一個人，安心地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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